歲月的老酒是什么？

◆文/佚名

長長的木凳上，有兩位老人，一男一女，長得圓圓胖胖的，肩靠肩、臂靠臂，親親熱熱地擠坐在一起。男的，頭發白得很徹底，銀亮的光輝，毫不忌諱地閃爍著；女的呢，三千煩惱絲處在“將老未老”的尷尬情景中，灰褐相雜，很無趣地呈現出苦苦掙扎的狀況。

侍者捧來了兩人點的食品：大杯的啤酒，還有這家餐館的招牌名菜“蒜泥大蝦”。

瓦缽中的蝦，有大的，亦有小的。兩人朝瓦缽看了看，不約而同地拿起了叉子，將最大的那只蝦挑起來，給對方。

兩支叉子，中途相遇、相撞，“當”的一聲，發出了清脆而又輕微的聲響。兩人相視而笑，多少柔情，盡在不言中。

春天明媚的陽光。像剛剛被洗滌過般清新亮麗，把大地萬物照得熠熠生輝：泛著泡沫的啤酒，像熔化了的液狀旭日，在玻璃杯里閃出令人難以逼視的金色亮光。

兩人一面慢慢吃著。一面絮絮地交談著。

每當女的開口說話時，男的便用含笑的眼睛看她，專注而深情。女的說得起勁，男的聽得用心。然后。輪到那個男的開口了，他言談幽默，每每說不了幾句，女的便會發出很響亮的笑聲：呵呵呵、呵呵呵……笑聲溶進海風里，海風便裹著它，把它送到很遠的地方去。

這時，太陽耀目的亮光和啤酒絢爛的金光不分彼此地交纏在一起，罩在兩張皺紋橫生的臉上，看起來就好像是蜘蛛以一縷縷的金絲銀線經營出來的兩張富貴逼人的網。

這兩個人，在年過六旬的金色年華中，共同暢飲歲月釀成的那一壇老酒。生活里曾有的成功與失敗，全都成了無關痛癢的過眼云煙。此刻，他們在意的，僅僅是利用熾熱愛情轉化而成的這一分溫情，努力把暮年的那一盞原本黯淡的燈點得更璀璨、更多彩。

人生箴言

歲月無情，但人生有愛。經年之后，有愛的人生會將無情的歲月釀成美味的老酒，供人品嘗。